舟

『李约』青衫

★ooc致歉 

★文笔垃圾用词不当语句不通请见谅，练习ing 

★李信x百里守约，主动避雷谢谢 

★祝各位食用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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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的尽头是水，水的尽头又连着山，不知是山环绕着水，还是水环绕着山。远处传来几声猿啼，惊得鸟儿们匆匆迁到别处去，微风袭卷江面，激起了一阵阵波澜，江上几叶小舟为这里的水墨丹青点上生气。

　　十年了，这里的风景一点没变。

　　“李信兄！”李信回过头，几位昔日的同窗好友正在向自己招呼，“带点东西回去啊？”不等李信作答，他们已经靠近他的船，把礼物一箩筐一箩筐的往上面搬。

　　“多谢几位了，等我到了那边，一定也会给你们寄回当地特产的。”临别之时，还真的有些不舍。

　　“李信兄今后有何打算？”

　　“李信兄，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你的才华啊！”

　　李信看着他们，不禁为这温暖的氛围所触动：“现在倒还没有。”看着几人失望的表情，他赶紧补充：“不过各位放心，今后有了想法，会第一时间给你们寄书信的。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有点期待李信兄的书信呢。”小伙子们搬起往日的书卷，“我们就先走了，李信兄多保重啊！”

　　“好，各位路上也要多加小心。”

　　一枝柳条搭上他的手，挠的他手痒，柳条的另一端，握着它的人正一副明媚的笑颜。

　　百里守约努力划到李信的船边：“阿信，想好今后要做什么了吗？”

　　“还没。”

　　“唔……我想开一家酒馆。”

　　“酒馆？”李信疑惑，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嘘。”百里守约左看右看，确认身边没有旁人：“不是普通的酒馆哦，在这里面，我设置了这样一个项目，只要对诗赢了，就可以免费得到一坛好酒。既可以让人们品尝到美好的佳酿，又可以帮助平民多沾点文人的笔墨。”

　　看着小狼憧憬的眼神，李信破防了。

　　“你笑什么？”百里守约非常不满，这个想法不好吗？

　　“是个好想法，我相信你。”李信从那一堆礼物中挑出一包桂花糕：“来，先吃饱了，再去想今后的大事业。”

　　“你不信我！”

　　“怎么会？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啊。”李信往前一步，轻松跨到百里守约的船上，小舟差点承受不住两个大男人的分量，在江上晃来晃去，百里守约忍不住抓紧了李信的手臂。

　　好不容易小舟停止摇晃，抬头却是李信憋不住的笑脸。可恶。

　　李信没有理会他的小脾气，自顾自塞了一块桂花糕在他嘴里，甜甜的糯米伴着桂花的清香在口腔内回荡，让他忍不住沉沦在这味道中。

　　“好吃吗？”

他听见李信问。

　　“好吃。”

　　“守约，我没有不信你，我很支持你的想法。”李信突然正色道，“你是为了百姓着想，让每个没上过学，没读过书的人都能体会到文化的魅力，我怎么可能不支持你，不相信你？”

　　“阿信……”

　　“只是，你听好。”他抓住他的肩膀，“毕竟那地方还是危险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　　“等我。”

　　他留下这句话之后，就跨回自己的小舟，在江上渐行渐远，没有回头。他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，动了动嘴唇，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
　　“我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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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早市人声嘈杂，这让习惯了安静环境的李信很是不适应，他揉了揉被吵的生疼的耳朵，坐到一家店里点了几道菜。这是他来到扬州后的第一顿早点。

　　老板很是热情，服务也周到，几乎附近所有人家都来他家里吃过几顿饭。他没有见过李信：“你是外地的吗？”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“哎呀，是客人啊，来，这第一顿饭，就不收你的钱了！”

　　“这怎么好意思？”

　　“没事！以后常来啊小兄弟！”

　　这里的热情让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他胸膛内很是温热，他连忙道谢：“谢谢您了。”这顿早点，他吃的心情格外舒畅。

　　只是……他又想起某人做的饭了。

　　肩膀上落下一只信鸽，嘴里衔着一个信封，看着封上的小太阳图案，是百里守约的，没错了。

　　“阿信：

　　我已经到了洛阳了，这里风景很好，街上也很热闹，你在那边怎么样？东西吃得惯吗？吃不惯就给我写信，我给你寄你爱吃的。你那边爱下雨，出行要记得多加一点衣物，可不要染了风寒，怪受罪的。晚上睡不着记得我教给你的方法……”絮絮叨叨写了两页纸，似乎都诉说不尽主人的情感。

　　落款处的“百里守约”被划去，替换成“你的挚友”。好幼稚。但这还真就把李信逗笑了。信封往下一扣，掉出一簇狼毛和几片牡丹花瓣，来证明主人的行踪。

　　傻狼。

　　但是陪着他玩，陪着他闹，这都是李信自愿的。他找了个平坦的石头，掏出包裹里的笔墨，挥毫写下回信。

　　“守约：

　　确实，这里做的饭没有你的好吃，我想吃你做的玫瑰酥。不要总是说我，你也要注意不要总熬夜，书可以第二天看，可你的身体糟蹋了我会心疼，你看看你，熬太久夜，都掉毛了。牡丹花很香，我收下了。

　　信。”

　　落款简简单单一个“信”字。他正想着，要给百里守约塞点什么回去，扬州的特色，总不能塞点炒饭给他，于是他在落款边画了一只羊，和一条小船，意为“羊舟”。

　　小船画到一半，李信就笑起来了。怎么自己也变得这么幼稚了？那傻狼真有感染力。

　　他仔细封好信封，放回鸽子嘴里，看着它扑腾扑腾的翅膀，心情居然也变好了。他狠狠吸了一口空气，回头隐没在了人群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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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，来到这里半年，这半年里，他的生活中处处都是百里守约，就连给同窗寄的信，都得捎带提一嘴。以至于他来了半年，但却没有一刻觉得他不在自己身边。

　　好想见他。

　　不知道他的酒馆有没有开上，不知道他离了自己行不行。他觉得自己真像一个老妈子。

　　“黄鹤楼？”路过一家店门，牌匾上刻的确实是“黄鹤楼”三个字。店主倒是挺会取名字的。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进去，这是一家茶楼。

　　店主居然是当初早点店的那个人！早点店转手了，现在主经营的是这间茶楼。

　　“哎？小兄弟是你啊！”他一眼就认出了李信，像当初一般热情地打着招呼，李信笑着回应他：“嗯，是我，最近生意怎么样？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我的店还用说？肯定是极好的！”

　　“您很有自信嘛。”李信调侃道。

　　“那是！哎，快坐快坐，想喝什么茶？”

　　李信不知道怎么想的，出口第一句话让他想打死自己：“有酒吗？”怎么可能？茶楼怎么可能有酒？你是被那傻狼传染了智商吗？

　　老板还真就爽快地答应了：“小兄弟这么幽默？好，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，我把我珍藏的佳酿给你拿出来，让你喝个痛快！”

　　“不用了，我开玩笑的。”珍藏，一听就很有价值，这让他怎么好意思？

　　“害，我也不喝酒，放着也是放着，不如送给有缘人！等着小兄弟，我拿酒去！”

　　老板人真是好，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，胸腔里都是温热的，改天一定要带上那只狼来这里看看。

　　李信拍了下自己的脑袋，怎么他就刻在自己的脑子里了呢？

　　酒上桌，李信道了声谢，老板也去接待别的客人了，还是一样的热情。

　　李信给自己酌了一杯，稍稍抿了一口，果然是美酒，真想让他也尝尝。想法一冒出来，李信就知道，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那只狼了。

　　是的，他喜欢百里守约。

　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。也许是从父母刚把他送到学堂开始，那时自己胆怯极了，什么也不敢和先生同门说，没什么存在感。他以为自己将要一直这样下去，孤身一人，可偏偏就有那么一只狼……

　　或许他看到了自己的难处，在那支蘸了墨的毛笔贴在他脸上的时候，他满心惊讶，偏过头，看到的却是一片赤诚的红色，好像冬日里的暖阳。

　　不得不承认，他尝到甜头了，他开始时时刻刻和他待在一起，自己逐渐变得开朗，他也很大方的接纳了自己，有书都会叫上自己一起看，给自己做玫瑰酥。点燃了李信心里的一簇篝火。

　　或许真的是从这里，始于心动。

　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，窗外淅淅沥沥滴起小雨。

　　又下雨了？

　　他倚着窗听雨打湿杏花，回去给狼崽子折一枝带回去吧。

　　伴着雨声，他吟起了诗，丝毫不顾虑自己在什么场合。

　　“无情不似多情苦，一寸还成千万缕。天涯地角有穷时，唯有相思无尽处。”

　　“唯有相思无尽处……”眼前开始重影，他有些醉了。这要是给百里守约看到了，会怎么想？

　　他靠在椅子上，杯子从手中滑落，碰到地上发出“叮”的一声，清脆极了。杯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，居然摔不坏。不过他也无暇顾及这些。

　　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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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待他醒过来，夕阳已经要落山了，老板在一旁守着他，还贴心的盖了一条毯子在他身上。见李信行了，老板指了指窗外的夕阳。

　　“小兄弟你酒量不太行啊，都睡到这个时间了，我们店都打烊了。”语气只有调侃，没有半分嫌弃和责怪。

　　李信看向窗外，确实。由于刚睡醒的原因，外面的光照的他眼睛有些疼，几片被雨打落的杏花沾在窗上，为单调的木头点缀了些许灵动。

　　他扶着头歇息了片刻，起身对老板说：“抱歉，耽误您休息了，我这就走。”

　　“小兄弟见外了，你我有缘，把我这里当成你自己家就好。”李信对他似乎有说不完的感谢，“记得常来啊！”老板依旧在执着这件事，李信点了点头，走向夕阳，让晚霞成为了他的背景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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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又在这里待了一年，又见证了一次杏花的花开花落，走在回家的路上，明月让他忍不住思念。

　　一年了，该回去看看他了。虽然期间有过无数封书信，但这些都不够，他要见的是人。于是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二天就收拾好了包袱，准备出发。

　　哦对，忘了点什么。

　　他来到黄鹤楼前折了一枝杏花，去年这时，杏花也开得这般动人。他不禁去想百里守约拿着这枝杏花的样子。

　　“小兄弟？在那干嘛呢？”

　　是老板。

　　“我要回去一趟，去见心上人。”

　　“怎么从没和我提起过？等着，我这就给你准备点酒茶，回去让你家小娘子好好尝尝！”

　　还是那么热情。

　　不过，这声“小娘子”可不能给百里守约听见，不然自己又要给他梳半天的毛。想到这，他的心情越来越舒畅。

　　等的有点久，直到老板提着两坛酒，几包茶叶，还有一份热的炒饭，这是他特意要的。

　　“给，久等了，让她也尝尝这的特色！”老板憨厚地笑着。

　　“好，您的手艺，他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　　告了别，便乘着小船出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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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还是熟悉的景色，江上的风景，怎么也欣赏不够。垂柳牵住了他的脚步，他便折下一枝捏在手里把玩。应该让他教教自己怎么编柳环的。

　　另一枝搭上他的脖子，弄得他痒痒的，他以为这枝也是被风吹来的，抓住一拽，才听到身后的声音。

　　“阿信，我要摔了！”

　　李信猛的放开，百里守约惊险的站定姿势。

　　“你怎么不告诉我？”李信有些微怒，如果刚才自己没控制住力气，他真的掉下船去怎么办？真是头傻狼！

　　“阿信别生气嘛，我只是……”他只是不出来，只得作罢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玫瑰酥递给李信。正是他心心念念无数个夜晚的糕点。

　　“这个寄不过去，我只能去找你了……”他特意找来了李白帮自己看管酒馆，独自一人出来找李信，没想到他也在这条路上。李信在包袱里翻来找去。“阿信，你在找什么？”

　　“给你的惊喜。”

　　小狼好奇道：“什么啊？”那份扬州炒饭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，他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，他在信里提到过想吃这个，没想到李信给带回来了。还是温的。

　　“谢谢阿信！”他好感动。

　　“谢谢老板吧。”李信把手里一路上都在认真呵护的那枝杏花奉上，总算是送到了心上人的手里。

　　“守约，我……”他有些扭捏，“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。”坐着认真吃饭的百里守约抬起头：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这是秘密，所以你要凑近些。”

　　他收好炒饭，擦去嘴边的米粒，让李信拉着自己到了他的船上。待站稳后，李信却直接吻上来，吻了他个猝不及防。

　　这个吻热烈而又缠绵，还带着“啧啧”的水声，听的百里守约面红耳赤。许久，李信放开他，他的脸已经红透了。

　　“炒饭味道怎么样？”他突然问了这个问题。

　　“挺……挺好吃的。”百里守约有些结巴了，李信看着他的反应，越发想笑，他一把抱住眼前的人。

　　“百里守约，我喜欢你。”

　　连环冲击让小狼一时反应不过来，他扒开李信，磕磕巴巴的不知道在说什么。但他越是这样，李信越想逗他：“怎么了？害羞了？”

　　别说了混蛋！

　　等他冷静下来，李信又再次抱住他，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涟漪。

　　“你答不答应。”那语气明明就在说“不答应我就一直抱着你”。

　　百里守约的心怦怦直跳，他也喜欢李信，这是好久以前的事了。

　　他终于鼓起勇气在他唇上轻点一下。

　　“不够啊。”李信还在耍赖。百里守约锤了一下他的胸口，李信抓住他的手：“不闹了，跟我去扬州，好不好？”他埋在他肩窝，炽热的呼吸打在百里守约肩上，激起怀里人一阵颤抖。

　　百里守约伸出两只胳膊努力抱住李信宽实的身体：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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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小兄弟又来了？你家小娘子尝了我的炒饭没有？怎么样？”大老远就看到李信的老板异常激动，边搬凳子边冲他们喊。

　　李信也喊回去：“嗯，吃了，他说很好吃，今天我把他给您带来了。”他牵着百里守约坐到上次喝酒的桌前。这里看起来好久没人坐了，桌上铺满了落花，窗外的杏花依旧开得那样好。

　　老板只是愣了一下：“这小兄弟长得还挺可爱，来，二位随意点茶，今天这顿，我请你们的喜茶！”老板人好幽默，百里守约这样想着。他并没有想别人第一次见他一样去纠结他的耳朵和尾巴，也没有去纠结他和李信的事。

　　他人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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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怎么样？我说过了他很热情，你不用怕的。”想起出发前他一直掐着自己的胳膊，说害怕人家介意他。百里守约伸手想弹他一个暴栗。这么丢人的事大可不必重复说。

　　“来来来，尝尝本店招牌们！”

　　李信把老板也留住，这顿，三人坐下好好畅饮了一番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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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李信和百里守约站在黄鹤楼门前的杏花树下，他牵着他的手，杏花落了他们满头。百里守约抬头突然笑起来。

　　“阿信，我们这算不算走到‘白头’了？”

　　李信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抱住他，用动作来回应。

　　枝头的鸟儿离去，又惊落好多花瓣，两人在花下相拥，老板在店内擦着桌子，对着菜谱研究几种混合茶。

　　半壕春水一城花。烟雨暗千家。

　　且将新火试新茶。诗酒趁年华。